母 校 情 愫 久 遠 追 憶
母 校 情 愫 久 遠 追 憶
阿拉騰奧勒
母校建校已過半個世紀。在黨的光輝照耀下,培養了一批又一批民族藝術人才,為繼承和發展蒙古族的傳統文化藝術做出了巨大貢獻。我做為內蒙古藝術學校的學子,深深地為母親50年來的輝煌成就而驕傲自豪,并祝福母校欣欣向榮,更加燦爛輝煌!
我是1960年考入內蒙古藝術學校作曲班的。班里同學不到10人,班主任是我們最敬佩的女作曲家辛滬光老師。她鐘情于蒙古族音樂,熱愛草原。蒙古族人民勤勞善良、熱情好客的美德吸引了她,從中央音樂學院畢業,自愿來到了內蒙古。還有呂宏久、裘耀章、趙士芳、莫嘉瑯等老師從北京、上海、沈陽等音樂院校畢業自愿來到邊疆工作。他們不怕艱苦、不為名利,為內蒙古藝術教育貢獻了青春年華。我們學生們感到最幸福的是當年學校里良好的學習氣氛。因為這些老師們的努力,我們得到了系統的、規范化的音樂教育,還在學校里受到蒙古族民族民間音樂的強烈熏陶,為后來音樂事業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。
在作曲班除了學到作曲專業的基礎理論課外,還聆聽和學到不少蒙古族老藝人演奏的古老民歌和民間樂曲。我常去色拉西老阿爸那里,聽他用潮爾演奏科爾沁民歌《穆色烈》、《天上的風》、《努力爾瑪》、《雁》,還有民間樂曲《荷英花》、《八音》、《莫德萊瑪》等。還到盲藝人鐵鋼那兒聽他演奏蒙古族四胡,記了不少民歌。到扎木蘇老藝人那兒聽他演奏蒙古箏樂曲《阿斯爾》等,常常廢寢忘食、流連忘返。這些音樂都使我們懂得了蒙古族有那么豐富寶貴的文化遺產,明白了繼承與發展民族音樂的重要性和我們肩負的責任,以及今后努力的方向。
在學校的歲月,正趕上國家困難時期。記得除了上過專業課、文化課以外,還經常參加體力勞動;脫坯、種菜、喂豬、養雞等等。生活雖然艱苦,但學校的學習氣氛很濃、緊張有序。同學們天不亮就起床去搶占琴房,晚上只要老師不催不攆,就不會離開琴房。雖然條件是那樣簡陋,同學們卻非常用功。入學頭一年,我創作了一首童聲合唱(歌名不記得了),是由齊·烏云、張彩霞領唱,閆林森指揮,由我和李明珠(朝鮮族,后回朝鮮)用手風琴伴奏,演出效果很好。那是我的第一部作品,是作曲生涯邁出的第一步。那時學習生活的情景,歷歷在目,永生難以忘懷 。
在作曲班學了一年后,因師資不夠,作曲專業停辦了,我和色旦同學被轉到器樂班,跟著色拉西老阿爸學潮爾。當時我有點想不通,因為我太喜歡學作曲了??墒菦]有辦法,只好去學潮爾。開始,我以為潮爾就是馬頭琴的前身,后來才知道潮爾是另一種蒙古族古老樂器,流行在哲里木盟、興安盟一帶的民間。潮爾的定弦與演奏方法和馬頭琴都不同。色拉西老阿爸對學生們特別好,教我們的時候,在藝術上毫不保留,生活上非常關心。我們在食堂吃不飽,就跑到色拉西阿爸這兒再墊補墊補是常有的事。阿爸對我們專業上要求非常嚴格、細致。會課時,見你拉的不對,就自己做示范,看到你拉對、拉好就高興了。記得一次期中考試,我拉了一首民歌之后,又拉了一首自己編的歌劇《白毛女》中楊白勞的曲調,阿爸聽了很不高興,訓我說:“民歌都拉不好,還拉什么‘白毛女’、‘黑毛女’?好好練!”到期末考試,我拉了民歌《達古拉》,又拉又唱,阿爸高興了,給我打了滿分。
1962年,色拉西老阿爸從藝65周年,內蒙古文化局、內蒙古音樂家協會、內蒙古舞蹈家協會、內蒙古藝術學校隆重為他舉辦了慶典,表彰他為民族藝術事業發展做出的卓越貢獻。大會上:桑都仍、敖特根巴雅爾、包金山(阿拉騰奧勒)、色旦、阿民烏日圖、達瓦、西日莫正式拜色拉西阿爸為師。
我和色拉西老阿爸學潮爾,作曲卻始終沒有放棄。經常寫些小品,還向趙士芳老師學和聲(那時趙老師被錯劃成右派,白天喂豬,干體力勞動,晚上教我和聲)。莫爾吉胡副校長看我還那么鉆研作曲,就和寶音達來校長等領導商量,決定送我到外地培養。1962年下半年,學校選拔了一些學生,由科主任包玉山老師、陳克盛老師送我們去中央音樂學院和天津音樂學院學習,這是校領導非常有遠見的一項舉措。送往中央音樂學院的有:云萍、茹意莫德格、尼瑪敖斯爾、門都巴雅爾;送往天津音樂學院的有:杜鷹、包金山(阿拉騰奧勒)、斯琴、荷葉,可見校領導為了進一步培養民族藝術人才下了很大決心。
母校培養的學生,成了各個盟市文藝團體的骨干力量,許多人成了國內外知名藝術家,學校也成了國家重點藝術院校之一,走向更大發展的道路。
今天,我們能有所成就,永遠忘不了培育我們的母校、領導和老師,還有辛勤為我們做飯的食堂大爺、叔叔們。時光如梭,一晃半個世紀過去了。母校從無到有、從小到大、從弱到強、從中專到大學,從窯洞、平房、矮墻變成了敞亮的教學大樓,為國家培養了大批優秀藝術人才,走過了閃光的道路。
這里是我們藝術生命的搖籃,藝術道路起步的地方。我愛我的母校,祝她昌盛、繁榮,更加美好!